【水仙】殊途同归4
世界观见前文
275+285/185
避雷：水仙
*****
4.猫爪在上定则
*****
高专教师小心地关上门出来，转头就看到了犯错的猫猫。
对方可怜巴巴地蜷成一小团，一向精神的呆毛都像被雨淋过似的耷拉下来。
“没事。”五条悟安慰道，“你应该心里有数，都只是外伤，凭五条悟的体质过几天就会完全恢复啦，连一丁点伤疤都不会留下。”
“现在他……”
“有点低烧，已经睡下了。”
“……他有说什么吗？”
迎着对方忐忑的期待表情，五条悟纠结良久，还是硬着头皮道：“……他让你滚。”
猫猫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一大截，几乎都能看到头顶那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了。
五条悟简直不能更同情，他坐到对方身边，揽住肩膀开导他：“那孩子只是在说气话啦，只要好好道歉，过几天绝对就会和好如初了！”
“可他甚至不让我进屋。”猫猫苦涩，“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也觉得我很蠢吧？”猫猫球沮丧，“打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都没怀疑，还差点把人掐死……我真是糟糕透顶的大人。”
“……也不全是你的错啦，连我都没见过能改变咒力特点的术式。”五条悟尝试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，“看来那孩子在家确实很无聊呢，五条家的藏书都被翻遍了吧。”
“我一直有好好陪他。”猫猫更委屈了，“但他就知道念叨你，‘悟今天也没回来’，‘他最近好忙’，‘那家伙有在好好睡觉吗’……轮到我，就把我晾在一边，自己关着门在屋里玩手机。”
“……”
五条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什么说话一定会踩雷的咒灵诅咒。
猫猫面条泪了一会儿，想起来：“哦对，书房的窗户被我弄坏了，你记得找人来修。”
提起这个，“你到底在弄什么？神秘兮兮的，猫可最受不得被反锁在门外哦。”
“……我没想到悟会这么在意。”猫猫后悔得瘫成猫饼，“他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？”
“那孩子估计有自己的心事吧。”五条悟说，“嘛，总之也没出什么大事，只能算阴差阳错？好啦——你也别太愧疚了。”
“不仅仅是愧疚，”猫猫落泪，“我怕这几天他都不会让我上床了。”
五条悟：“……”
高专教师摸着下巴严肃思考了片刻，觉得这种担忧不无道理。
“那就A上去好了！”28岁的靠谱成年人击掌，“对！支楞起来不要退缩！用大人的成熟魅力和bulingbuling的星星眼博得小猫的原谅！”
绷带猫猫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，五条悟从中看出了浓浓的嫌弃。
“什么啊，”眼罩猫猫不服气地叫起来，“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？你又没有更好的方法，所以只要像我一样——”
“像你一样，”绷带猫猫有气无力，“把他按在床上威胁不原谅自己就不准射？……悟，你真的认为这是什么值得效仿的优秀案例吗？”
五条悟：“……”
*****
现实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。
五条悟连着几天都没有看到小孩，对方像是故意岔开与他的生活轨迹，明明住在一个房子里，却仿佛两个世界的人。对方甚至开始自己做饭，五条悟早上出来看到桌上的三明治时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。
……他还给自己留了饭，那是不是说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？
大猫猫盯着那间紧闭的房门，几次都按捺不住想冲进去把幼崽叼出来，但是一想到五条悟先前传达的那句话——
“他让你滚。”
呜呜呜，猫猫难过得要哭出来了。
明明我也不是有意的啊，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也太过分了吧，可恶好想去舔毛啊，呜呜呜家里好空旷我好寂寞。
此时他只恨五条家过于富有，连卧房都有配套的卫生间和浴室，不然他就算在门口蹲守也能逮到人。
猫猫自闭地揣手手。
*****
转机出现在一周之后。
五条悟拿着快递回家，去客厅取剪刀的时候看到幼猫在翻冰箱。
脚步一下子顿住，对方也发现了他，放松的神情陡然变得僵硬而古怪。
两只对视的猫猫僵持着。
五条悟捏了下快递，把它暂时放到一边。
他率先试探着向前一步：“我……可以过去洗手吗？”
幼猫机械地点头，飞快把冰箱合上让到一边，五条悟心酸地发现对方已经紧张到同手同脚，好像怕他怕得不行。
大猫猫趁着洗手的功夫打好草稿，望向镜子里的脸深吸一口气。
你可以的，你可是五条悟。
他仔细擦干水渍，幼猫在一旁投过来若有若无的视线，似乎在警惕着随时要找机会溜走。
不能再拖了，五条悟下定决心。
高专生靠在冰箱上，突然见大人直直走到他身边，巨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。
幼猫：！？
“对不起。”
很轻的声音，却前所未有的郑重。五条悟呆住了，下意识道：“没，没关系？”
“伤口……怎么样？”
“呃……”幼猫懵懵懂懂，一副状况外的模样，“已经好了，呃——你看。”
他用手拨开发丝：“彻底好了哦，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吧？我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！”
五条悟喉结滑动了下，垂下的睫毛像落了层霜雪：“能让我看看脖子么？”
他这副模样让幼猫有些无措。他抬起头，把家居服的领口解开拉低，想了下又拉住大人的手。
五条悟肌肉微微绷紧，手被小孩牵着贴上温热脖颈：“你摸摸看，都没事了哦。所以……不用担心啦。”
指尖留恋地摩挲几下，大猫猫低低“嗯”了声。
幼猫疑惑地打量着他，半晌犹豫着小声说：“我也还没亲口道歉……对不起啦，没想惹你生气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虽然不喜欢被你们当成小孩子，但我也知道分寸啦。悟说我不应该瞒着你行动，我知道啊，只是有点不服气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“而且也是你先瞒着我的吧？我们算扯平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啊啊好吧，我保证，如果下次真的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，我不会非要打探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喂，不要得寸进尺了哦，我也是有底线的。”
“不是……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我的气。”
“哈？”猫猫惊讶得墨镜都滑下来一截，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？”
“因为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？差点把你的头都拧下来哦，一般人肯定会生气吧，那种被掌控生死的恐惧感说不定会留下阴影哦。”
五条悟先是瞪圆了眼，随即像是听见一个超级好笑的笑话那样大笑出声。他是那么肆意张扬，午后的夕阳将少年人的轮廓勾勒得更加锐利而富有攻击性。他脚步向前，拽着大人的衬衫将人身形拉低，墨镜后那与其如出一辙的蓝眸耀眼得惊心动魄。
“看清楚了，你眼前的可是五条悟哦？你觉得五条悟会这样脆弱？只是现在的我还打不过你罢了，告诉你，给我好好听着——”
五条悟的神情是少见的认真，他目光专注，像是望着相携一生的爱人，又如同注视命中注定的对手。
猫科动物天性骄傲，哪怕面对认可的同类，也绝不允许自己沦为对方的附庸。
“老子一定会成为最强。”他一边缓慢地，郑重地宣誓，一边拽着对方衣领逼近，“总有一天我会战胜你们，成为你们可以依靠的对象。到那时……”
少年幽蓝眼眸中燃起危险的火焰，瞳孔收缩成狩猎前的针状，微张的唇间露出尖锐犬齿。
五条悟耳垂一阵刺痛，微哑的声音伴随着湿热舌尖，霎时间让长期被各类信息占据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他听到那孩子咬牙切齿，又野心勃勃的声音。
“——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，看老子干/死你。”
★
彩蛋是275的心理活动
评论(5)